在印度管理的克什米尔,在早晨的祈祷声在邻里间回荡之前,斯利那加的面包师傅就已经开始他们的工作了。这个位于印度北部喜马拉雅山脉的争议地区,拥有白雪皑皑的冰川、冰蓝色的湖泊、苍翠的山脉和奔腾的暴风雨河流。这里的美丽举世闻名,以至于莫卧儿皇帝杰汉吉曾感叹道:“如果这里就是天堂的话,那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这里的历史丰富多彩,包括佛教朝圣者、伊斯兰统治者、锡克教徒王朝和丝绸之路的中亚商人的足迹。他们的艺术、手艺和仪式都被带到了这片珍贵的大地上,这里是世界上最具军事化色彩的地区之一,数十年来冲突和暴力不断。除了这个地区充满困扰的政治状况之外,这里还有一种被遗忘的艺术,那就是通过面粉、水和牛油制作面包的技术。
这个地区的丰富的面包文化是由丝绸之路留下的丰富遗产组成的,这条古老的贸易路线连接了欧洲、中东和亚洲。虽然大米是克什米尔家庭的主食,但是面包才是推动当地社区和经济的动力。当地的面包店每天生产大约10种面包,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独特仪式和食用时间。
由于传统知识被一代一代地保护和传承,克什米尔的面包文化可以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甚至可以和法国的面包店传统相媲美。那么为什么没有人谈论这种烹饪传统呢?
基什内尔·阿尔塔夫·拉尔在2019年拍摄了一部名为“Kandurwan:烘焙历史”的电影,以此为这个问题寻找答案。这部电影展示了这个山谷的生活,烘焙坊在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我想捕捉克什米尔人的日常生活,谈谈每个人都能够认同的一件事,那就是对美食的热爱,”他告诉CNN。“我讨厌听到围绕克什米尔只有流血和政治冲突的单一叙事,”基什内尔说,他转向了当地文化的另一个方面来讲述一个更大的故事。“克什米尔人的身份不断受到威胁,所以面包是我们非常珍视的文化的一部分,”他说,并解释了为什么烘焙坊是克什米尔社会中的聚会和文化场所。
在传统的烧制陶制烤箱中制作各种面包是克什米尔传统的烘焙师们的拿手好戏。这种烘焙传统与整个中亚地区的类似传统非常相似。“tandoor”这个词源于波斯语“tanur”,意为烤箱。尽管这种古老的烤箱烘烤技术对面包制作来说仍然基本上不变,它深深地植根于克什米尔文化之中。当当地人从清真寺回来时,他们带回家的通常是新鲜的、外面脆脆的、里面松软的圆形格达和脆脆的、薄薄的拉瓦撒供全家享用。当店里的男孩用昨天的报纸将热乎乎的面包包好时,当地人开始交换当天的新鲜事、重要的信息和流言蜚语。“这些烘焙师是信息高手!他们以一种无害的方式获取信息,”食品作家和作者玛丽亚姆·H·雷西说。她住在斯利那加和新德里之间。“有时当我的丈夫花超过五分钟做这件事(买早晨的面包),实际上只需要五分钟,我就知道他正在去烘焙坊获取当地新闻。”
从小在果阿的天主教家庭长大,现在已成为印度阳光州的果阿州的一部分,但基什内尔对克什米尔丈夫的面包传统却充满好奇。“印度的面包文化非常多样化,但克什米尔的完全独特,”她解释道。首先,克什米尔的大部分面包都是在烘焙坊的地下烤箱中烤制的,而印度其他地方的面包则是用平底锅或烤箱烤制的。除了格达和拉瓦撒外,克什米尔的面包世界还包括像croissant(羊角面包)、kulcha(一种形状类似于犹太包的面饼)、类似bagel配有芝麻粉的tschowor(一种节日点心)、节日面饼、薄脆的 bakarkhani 和 roth等面包品种。
“关于何时应该与哪种面包一起食用以及餐后何时食用都存在非常复杂的仪式。但是它没有被记录下来,也没有人告诉你。你只能通过观察学习,”雷西说。早上人们通常吃格达和拉瓦撒配午茶食用,这是一种咸味的茶,由牛奶、黄油和盐制成。这些面包也与鸡蛋或黄油和果酱一起食用。下午可能会吃tschowor,这种面包通常被介绍给外人时被描述为相当于犹太包。
总的来说,克什米尔的面包文化是一种非常独特且具有重要性的文化表现形式之一,需要更多的人去了解并传播其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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